圣诞老人真的存在（过）吗？对于成长于非西方文化背景社会的我们来说，上述问句中的“圣诞老人”大抵可以替换为，较为熟悉的任一民俗神仙。像圣诞老人这样的民俗神仙，孩子大概会在年纪很小的时候相信其存在，因为父母通常非常精巧的配合相应的仪式去强化“圣诞老人真的存在”的意识，给孩子偷偷准备礼物；随着孩子年岁渐长，社会交往和信息了解的增多，会慢慢地发现事情真相——从刚开始的半信半疑，到后来确凿无疑的判定圣诞老人不存在，孩子因而懂得了长大了的含义，或许还将有一些的失落和伤感。
　　
　　正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攻读哲学博士学位的当红跨界学人埃里克·卡普兰，为何会专门写一门书来探讨圣诞老人的存在与否呢？埃里克·卡普兰是美剧《生活大爆炸》的编剧兼执行制片人，其他有名的作品包括《飞出个未来》、《辛普森一家》等。这本书从逻辑、神秘主义、幽默三个维度探讨了圣诞老人的存在与否，衍生出了人生意义、大脑活动、生命价值、面对痛苦和死亡等宏大命题的研讨，糅合了哲学不同流派、宗教神学、社会学等多个学科、流派的观点。
　　
　　《本书书名无法描述本书内容：一场逗你玩的哲学探险》这个中译本的书名，颇有些逗逼的意味，不过倒也吻合书作者的著述风格。如果你相当习惯于阅读哲学、科学一类的严肃著作，很可能会对埃里克·卡普兰的文风，以及举出的例证，感到抓狂。当然，你要是原本就对显得很严肃的哲学论调感到惶恐不堪，但总算还能看得进去美剧，又喜欢想东想西，《本书书名无法描述本书内容：一场逗你玩的哲学探险》绝对会是你的菜。
　　
　　埃里克·卡普兰说，社会可以分为两类人，关于圣诞老人，有人不信，但会配合用来忽悠孩子；还有一类是被骗的，除了孩子，也包括一些懵傻的成年人。这样的划分或许是简略的，因为会有一些人，例如正在长大的孩子，或者正在从懵傻状态走向正常的成年人，会同时带有怀疑和相信，为之纠结不堪。
　　
　　全书第一部分从逻辑维度切入，简略介绍了逻辑学发源的历程。谢天谢地，哲学博士埃里克·卡普兰跟哲学素养为负的很多作家就是不一样，他没有臆断逻辑学仅起源于古希腊，而是很客观的指出了古代中国和印度也发展出了逻辑学。他引述先哲亚里士多德的话说，逻辑本质就是矛盾律，目的是将人从自相矛盾的困境中拯救出来，但这本身在面临一些逻辑悖论或者说伦理冲突时，也会面临问题，例如“这句话是假的”的就会让逻辑学家感到崩溃。他还介绍了从古至今，逻辑学实现的不断完善，兼带嘲讽意味的披露了被不断“制造”出的逻辑悖论。理论嘛，总是越来越复杂的，不光是一代代的继承者在努力，而且还会因为应对挑战而不断增加其自我防御性，最后就变成繁复僵化的体系。
　　
　　理论的繁复化，也使得理性法条、规则趋于绵密，当代人快乐生活的智慧，一定上变成了具有无稽意味的“快乐的唯一方法就是不要刻意为之”。圣诞老人这样的民俗神仙，在不同的社会背景下，都体现出对于传统家族、家庭、亲情观念的呵护，维系着已经变得相对脆弱的社会关系。如果人们都秉持理性法条去驳斥、推翻这样的念想，现实生活会变得更为苍白而无趣。
　　
　　书的第二部分随即引入神秘主义。神秘主义可以简单意义上的驳斥为迷信吗？神秘主义者的内心无法言说，很多表达也将呈现出自相矛盾，如果不以逻辑为基点来分析，这样的自相矛盾相当接近于现实存在。依照佛教的解释，人们一旦意识到自己与他人都是相互关联的幻象后，会变得更为博爱而更具悲悯之心。
　　
　　在探讨幽默时，埃里克·卡普兰指出了幽默的无限性，即不存在终结，可以架设出多样的可能性。从这个意义上讲，解释幽默、笑点，就是毁掉它们的过程。善于发现生活中的幽默，让自己过得更快乐，很大程度上就是让自己变得更为豁达，不要陷入智力、逻辑层面的理解与否。
　　
　　文/郑渝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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