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3日，河南许昌的一台雾炮车在国控环境空气监测站点附近停车喷雾约20分钟。虽然环境监测数据无异常变化，但是许昌市委市政府还是高度重视，责成事发的开发区对涉事人员进行了严肃处理。其中，雾炮车司机被开除。（10月10日《中国环境报》）

　　这则新闻上网后，有网友在后面留言：真有意思！到底哪里有意思，这位网友没有明说。性子更直一点的网友则直接抛出了自己的疑问：司机图的是啥？是啊，这名司机图的是什么呢？难道真的像有网友猜测的那样，这名司机是“心怀天下”？虽然他自己的职位仅仅是一个司机，可是为了自己城市的空气数据能够美观，所以就大胆地行使了一把“数据好看，匹夫有责”的义务，公然对着国控监测点进行水雾喷淋。可是，你信吗？

　　改善空气质量，难。改变监测数据，易。于是，一些人就开始铤而走险，在影响甚至篡改空气监测数据方面动脑子、做文章。2016年，陕西西安曾经发生过一起大气数据造假案。该市数名环境监测站负责人采取纱布堵塞采样头等方式，干扰空气质量监测数据采集，最终有7人被判刑。2018年5月，山西省临汾市出现大气环境质量造假窝案宣判，临汾市环保局原局长张文清被判处有期徒刑两年，同案被判刑的还有15人。

　　回溯这些案件，会发现它们的某些共同特征。比方说，案件的主谋和指使者一定是造假篡改的最大受益者。临汾市环保局原局长张文清“临危受命”后，为了尽快“让数据好看一些”，指使手下人到周边地市“取经”，并对采样探头实施用纱布蒙、用氨水喷的造假措施。张文清这样做的确是利令智昏，但是那个“利”字的吸引力太大了。如果此事没有被戳穿，谁说那些了不起的环保政绩的受益者不是张局长呢？

　　说到这里，我们不禁要回过头来反问一句：许昌的那位雾炮车司机的动机又在哪里？难道，当地的空气数据好看了，他一个处于工作第一线的司机居然会是最大的受益者？如果不是，那么为什么司机被开除，而此事件当中的其他“相关领导”受到的处理居然都比他轻？在那一连串的警告、告诫、诫勉处理的映衬下，这个开除确实显得有点沉重。有一种处罚叫做“背锅式处罚”，开除雾炮车司机有没有“背锅”的嫌疑？

　　同样让人觉得有意思的，还有报道中对此事件的描述。“司机驾驶雾炮车工作时，没有遵守国控站点周边部分路段禁行的规定，在距国控站点30米左右处停车约20分钟，并且没有按照有关要求及时关停雾炮车喷雾装置。”甲打了乙的脸，却对警察说，我的手在自由运动，是乙用自己的脸阻挡了我的手。语言和文字的游戏，可以这么玩吗？

　　文/周东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