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宁夏中卫多个中学的家长反映称，学校存在让学生强制订奶的情况，以100天计算，每天一盒，总共250元。2020年11月，中卫市制定了《中卫市“学生饮用奶计划”实施方案》，提出从2021年春季学期起，在全市所有学校进行推广，学校征订率力争达到80%。对此，中卫市教育局回应：本着自愿原则，已向学校强调不允许强制，如还有强制情况，会对相关老师进行处理。

早在2013年9月，原农业部等七部委局联合印发的《关于调整学生饮用奶计划推广工作方式的通知》中，就明确要求，“学生饮用奶计划”推广工作应充分利用市场机制和依靠社会力量，撤销学生饮用奶计划部际协调小组及其办公室，原有实施学生饮用奶计划的有关规章制度自动废止。对学生奶的推广工作，各地教育部门应坚持学生自愿的原则。

要求学生统一订购早餐奶，难免会让人觉得其中有利益勾连。学校为何要求订购某一品牌的早餐奶？为什么没有将采购过程公开化？有没有考虑到个别学生的乳糖不耐受体质？这样一个“过时”的方案，既然有应商榷之处，又为什么在制定决策、实施该方案前，没有到各学校进行诸如问卷等形式的民意调查，研究可行性呢？引起学生和家长吐槽的不单是早餐奶并不好喝，还有当地教育部门在制定决策时少了这关键一环，让参与主体没有参与感，只有“被自愿”感。

像此类面向学校，因不合理和指标摊派而备受争议的政策，比比皆是。此前，某市教育局在去年9月下发文件，要求各学校按比例完成献血指标，对任务完成不好的学校给予适当扣除绩效分。在此类事件中，下达的指标往往与教师的绩效挂钩，可却无关日常的教学工作，是教育行政系统对基层教师的摊派和“绑架”。说是本着自愿原则，却下达指标，实在是自相矛盾，让执行者苦不堪言。字面上的“自愿”浮于表面，实则是变相的强制。

若如中卫市教育局的回应所言，“本着自愿原则，已向学校强调不允许强制”，那说明的潜在问题是，学校和老师对于方案制定者掌握的权力感到畏惧，不敢对指标摊派说不，一味执行甚至去迎合征订率的“非硬性”要求。否则，既然实施方案不合理，为何在学校层面无人反对？只考虑发号施令而不考虑实际问题的工作作风，荼毒着教育系统的风气。解决“强制学生订早餐奶”背后的问题，首要措施并非是处理执行方案的老师，而是纠正此类不良作风。

文/陈与夕（南昌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