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燕琪 (华南理工大学)

一篇网络文章，洋洋洒洒四千多字，“偏远戈壁城市”“谁去这谁脑子有病”，字里行间透露出对嘉峪关的鄙夷，诉尽自己一年多来的“委屈”。近日《山花寻海树，不如就春风》一文相关的“选调生不满嘉峪关”事件引发热议。值得思考的是，顾某的家乡在同为甘肃的另一个城市——兰州。顾某“不甘心”的症结也在这里，兰州是甘肃的省会城市，而嘉峪关位于甘肃西北部，距离较远，以至于顾某写道“这什么玩意儿啊我请问？没分到兰州就算了，还给我分到省内差不多最远的一个地级市”。

顾某在“彼时已经拿到了9个offer”的情况下选择考选调生，看似为了扎根艰苦地区，为基层百姓谋福利，奉献自己以实现个人价值，实则是在“当时也见识了一些企业的丑恶嘴脸和对女性不加掩饰的鄙视”的情况下选择了这条道路。做出选择之时，她的内心想的是自己的未来，想的是自己的机会，根本没有选调生服务基层的意识。正如北京大学钱理群教授所言，她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看似有很高的智商，很优秀的学识，但是是内心深处都是自私自利的人。同时，她又选择考甘肃的选调生，看似是回报桑梓，生于甘肃，长于甘肃，毕业后回到甘肃来反哺养育自己的黄土地，实则是想“留在兰州留在家”。在这篇千字长文中不仅看不到一个当代大学生应有的情怀与抱负，反而体现出她的妄自尊大，“我也来当秋招春招皇帝”，称自己“并没有地域歧视的意思”，却觉得“去一个小城市”是“愧对武大”“愧对导师”。

水有源，故其流不穷；水有根，故其生不穷。黄文秀也是选调生，她生于广西，长于广西，毕业后回到广西，为了脱贫事业将年轻的生命定格在了那个雨夜，将青春书写在大地上；新中国成立后，华罗庚、钱学森、李四光等17位科学家面对美国的优渥条件毅然回国，把个人理想同新中国的命运牢牢系在一起；中国共产党风华正茂，依旧不忘初心，牢记浙江嘉兴南湖红船，不忘根脉。知所从来，方明所去。电影《我和我的家乡》的《回乡之路》片段中，乡村教师“高妈妈”看着漫天黄沙对学生们说“你们一定要好好学习，有本事了让咱们这个地方变个样”，这是无数西北地区学校课堂的写照，我想顾某在兰州接受的教育，一定也让她“学成归来，建设西北”。

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笔者同为甘肃人，深知相对北京、上海、广州而言，甘肃的确落后，生活条件的不及发达地区，但远不至于顾某所言“刮不完的沙尘，每天呼啸的大风”，王维笔下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是多少人魂牵梦萦的地方。“山花寻海树”，显然顾某将自己比作了山花，这朵长于西北的“山花”在武汉的“温室”里长了几年，再回乡时竟是“不适应的饮食和气候”，环境对一个人的改变竟到了这种地步，令人惊叹。或许有人会说西北的土地种不出玫瑰，但是荒凉的戈壁并非寸草不生，站在那里的人民永远是最浪漫且坚韧的鲜花。

顾某是武汉大学3000多名选调生中的一个，她不能代表在基层和艰苦地区工作的选调生群体，同样她也不能代表从大西北走出来的大学生们，他们定是学成归来的有为青年，他们定会以寸草之心回报家乡的春晖，他们会回去建设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