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霜石（南京师范大学）

从童年时期起，伴随着父母“别人家孩子”的絮叨，人们似乎早已形成了竞争比较的习惯：在比较中评判优劣，在比较中分出胜负。这种习惯性的比较延伸至群体极化现象严重的互联网舆论场中，就容易演变成“捧一踩一”的情绪化表达。近日引发热议的娃哈哈与农夫山泉之争正是一例。

据微信公众号“农夫山泉”3月3日消息，农夫山泉创始人钟睒睒发长文悼念宗庆后，并回应了近日在网络上引发热议的话题，如第一桶金的来源、和宗庆后在八宝粥罐头产品开发上的交流、在广西、海南销售娃哈哈儿童营养口服液的过往、在天然水与纯净水之争后的握手言和等。

应该说，在鼓励公平竞争的市场中，消费者当然拥有自由选择产品品牌的权利，也拥有表达对某一品牌的信赖、支持的权利。然而，针对此次娃哈哈与农夫山泉的争议，仍然有几点值得讨论澄清。

首先，应当看到，在表达对某一品牌的敬意和认可时，并不一定要通过“拉踩”式的情感表达方式。这种极端化的表达恰恰反映出了一种零和博弈式的思维，即对某一品牌的认可建立在对另一品牌的否定与攻击之上。要知道，一个健康的市场需要竞争机制，娃哈哈和农夫山泉同属饮品企业，存在竞争是无可避免的，并且正是由于这种竞争的存在，两家企业才会竭力给消费者带来更好的产品和服务。由此可见，通过抵制来完全“踩死”一家企业，对于整个市场的发展并无益处。

其次，在评判一家企业或是一位企业家时，也要尽力做到客观公正。不少人指责，钟睒睒从娃哈哈离职后创立同样主营饮料食品行业的企业，是反咬一口的“白眼狼”行为，但实际上这种做法既不违法，也不罕见。例如，罗林森从特斯拉离职后创办了电动车品牌Lucid。还有不少指责的声音说，钟睒睒的第一桶金“不干净”。且不论钟睒睒本人在文章中已经对谣言进行了澄清，在实际的商业市场竞争中，许多“商战”行为都有胜之不武的意味，并不能完全从上帝视角来进行道德审判。而且，按照法不溯及既往的原则，在早期各类管理都相对粗放的情况下，我们更不能按照今日的标准进行时空审判了。

最后，需要警惕的是，在表达对于娃哈哈的喜爱时，不能再度出现“人为造神”式的捧杀行为。例如，将娃哈哈塑造成完全不考虑商业利益的形象显然是失真失实的。对于这种论断，还是不要跟风的好。

客观来看，娃哈哈和农夫山泉都属于国产饮料品牌里的佼佼者，为消费者们提供了许多经典的饮料产品。无论是娃哈哈的AD钙奶、营养快线，还是农夫山泉的水溶C100、东方树叶，都是广受好评的饮品。我们应该正确、理性地看待两家企业的竞争，合理地表达对某一品牌的支持，切勿让零和博弈式思维带了节奏，让表达和讨论陷入情绪化的陷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