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1日中午,马云邀请80余位国内知名企业家齐聚三亚,在2017年“马云乡村教师奖”即将颁发之际召开了一个沟通会,认真探讨一件关于教育脱贫的事情——在中国贫困乡村进一步推动并校计划,同时让那里的孩子们能够读上条件完善的寄宿制学校。
偏远的村小与合规的校车,似乎像野菜与咖啡般,有着物质上的违和感。
在中国乡村凋敝、城镇化飞奔的路上,撤校并校是个谁也挡不住的潮流。那么,如何让路远的孩子能在小学里有个不太艰辛的童年?这是教育脱贫议题中绕不开的一环。就像我们热议的“冰花男孩”,虽然媒体帮其圆梦北京,不过,校长说得很现实、亦很悲凉:该校共有140余名学生,大部分学生的家距离学校都比较远,福满的回家路并不是最远的,而最远的一名学生从家到学校要走两个多小时的路。可是,校车呢?这问题,大概无异于“何不食肉糜”。
让更多“冰花男孩”有寄宿制学校可读,也许这比带着福满转悠在京城更迫切、更关键。
数字是最好的逻辑。一方面,据教育部统计资料显示,2000年,农村小学数还是44.03万;到了2012年,全国仅剩15.5万所村小,减幅达64.8%。另一方面,2008年,一份对全国8个县77个乡镇的研究表明,经历撤点并校后,有58.86%的小学生家校距离变远,平均变远了9.19公里。“冰花男孩”所在的云南昭通也不例外,该市19个乡镇共有943个村子离小学5公里以上,占村子总数的35%。毋庸讳言的是,教育的贫困,才是最彻骨的贫苦,是最固化而绝望的贫困。教育脱贫,不仅在于保住那些消逝的村小、留住那些四散的村师,更重要的是,要让孩子上学不至于成为攀天梯、爬蜀道的高风险之事。
按照马云的设想,村小应该是这样的:“周五用校车将孩子们送回家,周一早上再从村口把孩子送到学校;农村里的留守妇女通过培训成为生活管理员,照顾孩子们生活;学校规模大了,有几百个学生,教师也有积极性。”这里有两个前提:一是加速贫困乡村撤销速度,真正盘活贫困地区教育资源;二是寄宿制确能为义务教育兜底,像欧美一样解决家长和教育的难题。坦白说要完成这个任务,“难度系数”并不算小。最重要的是,贫困地区教育治理要能跟得上寄宿制村小的迭代现实。在公办幼儿园丑闻频出的当下,这个过程尤须审慎严谨。
不过,千难万难,总要向前。教育脱贫的初心,不是感动之余给支付宝转点扶贫资金那么简单,而应该立足于“授人以渔”的本质,让教育赋能于每个“投胎模式”有别的穷孩子。从这个意义上说,教育脱贫更为要紧,它不仅事关乡村振兴,更关切每个穷人的命运。村小要有校舍、要有好老师、要有好校长,要带着这些传道授业解惑的先生们享有职业的荣光于尊严;而在最广大辽阔的贫困村庄,让孩子能享受到基本义务教育的便捷与温暖,这是“第三次分配”中最有意义的事情之一。富人明白这个道理,就更了然慈善的真意。
把教育脱贫落实到每个KPI上,把解决最短板处的症结放在教育脱贫的优先序列里,惟其如此,即便不去三亚加冕、即便没有阿里领衔,乡村教育之根不倒,乡愁必有芳华激荡。
文/邓海建
来源:红网
作者:邓海建
编辑:夏熊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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