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平凹最新长篇小说《山本》近日由作家出版社发行出版。《山本》甫出，荣光翩至，已荣膺《光明日报》的“四月光明书榜”，可喜可贺。祝贺之余，有一点小插曲不得不说，那就是《山本》这部小说取名，让我闹出了笑话。

　　最初从媒体上获悉，贾平凹有新著《山本》问世，颇陷入“哥德巴赫猜想”的境地。我的第一反应是，贾老师这回选的题材看来有很大的突破，书里写的是一个日本人。请原谅我有这样的想法，实在是“山”“本”二字均为日本人名字极为常见的字了。当然，猜测很快会解谜的，因为贾平凹也知道必须亲自出来阐释《山本》书名的来历不可。为什么给作品取名为《山本》？贾老师说，这本书原定名是《秦岭》，后因嫌与曾经的《秦腔》混淆，于是就有了《山本》。山本，山的本来，写山的一本书，“本”字出口，上下嘴唇一碰就打开了，如同婴儿才会说话就叫爸爸妈妈一样，这是生命的初声所在。我的天呐，写山的一本书就叫“山本”，想象力再丰富，谁能想到这一层，真犹如陈景润研究出了“哥德巴赫猜想”。

　　这么多年来，贾平凹出了十几部小说，成绩卓然，影响深远。单就小说取名而言，贾老师的小说有一个突出特点，那就是很喜欢取两个字的小说名，比如《浮躁》《废都》《天狗》《丑石》《秦腔》等等，很少有超过五个字的。这次《山本》取了两个字的书名，足见作家惜“字”如金已成习惯了。书名字少倒有字少的好处，起码比较容易记忆，所以我记得先生较为清楚的小说，也就是那几部。不过，如果一味只会取两个字的书名，非要弄出个让人不知所云的“山本”来，恐怕就有一上来就给读者一个“下马威”之嫌。

　　小说名有取地名的，也有取人名的，还有概括小说内容的，可以有无限的创作空间。这次贾平凹的新作写得怎么样，读者可以自己去品评，但就《山本》书名而言，无论是从本意还是内涵的角度讲，除了给读者制造比较抽象的文字迷宫，这种简单缩写看不出有什么寓意，并不能达到含蓄深远的艺术美的创造。文学的革新、创造应当提倡，但小说名的基本法度与自然还是要遵守的。因而，如果仅仅为了区别于“秦腔”，恕我直言，“山本”显得比较草率、随性过于想当然耳，没有孕育题目新意的可能。由此看来，作为书名的“山本”也许不是最好的选项，还大有斟酌的余地。自然，这也是我的一己、一孔之见，随便说说而已。

　　文/孙建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