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扶人被讹,自杀证清白”到“老人坚称被人撞倒”再到“老人承认自己摔倒”,挪来“不是老人变坏了,而是坏人变老了”的戏谑,也难掩整个事情所透露出的悲戗。不过,即便已有“自杀证清白”式的死亡遗言,即便去年11月份的“达州老太讹诈三少年案”,得到当地法院最终认定事实,在目前还没有确凿证据、只是停留在“矛盾说法”的事实上,正如当地警方所言,目前“仍无明确结论”。
在吴伟青的自杀证清白和老人两度矛盾说法面前,坚持这样貌似冷血的判断,似乎难有道德的张力,但是在真相没有得到清晰明证之前,所有的良善揣测,无论最终真相是“众望所归”还是“令人讶异”,都不过是站在道德高地的张牙舞爪。要知道,在整个事情背后,还有着需郑重其事的小概率。
之所以是小概率,乃是在于无论最终被证明“谁是好人或坏人,是撞倒还是摔倒”,对吴伟青而言,因为“被讹”或是因为其他,便选择后人臆测的“自杀证清白”,都不能常人所能理解的举动,因为,这样的代价实在太过惨烈;而对老人而言,前后的矛盾说法,即便牵连上此前的各种类似新闻,也不能因此得出老人变坏的黑色论断。于整个事件而言,双方的存在,只是社会万象中的小概率,没有谁可以因此断然论断社会善意的匮乏和无力,也没有谁可以因此论定社会诚信的阙如和惘然。
当然,即便是小概率,但不能因此忽视它悍然发生的背后元素,对它们的郑重其事,乃在于避免的悲剧重演。吴伟青的“自杀证清白”,固然是可能有被诬陷的郁愤,但对道德风险的无力和被动,显然才是更大的诱因,而老人的矛盾说法,固然是可能有道德的较量,但对风险的无力和被动,同样可能也是不可承受之重,正如老人被问道为何要冤枉吴伟青时,老汉说“没钱治病,指望他给钱用”。
闪现于无力和被动背后的,则是法治不彰和制度救济短板的事实。整个事件的真相到底如何,将有待于司法力量的介入实现证据链的衔接和事实的认定,遗憾的是,无论是吴伟青还是老人,都缺乏对法治的信仰和对制度救济的信心。而这种信仰的栽培和信心的树立,显然不能归责于他们的怯懦和无知,正义应以深入人心的方式存在。
在悲剧之后,我们应有郑重其事的态度。无论最终的真相如何,我们已经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和道德的聒噪。在未来的日子里,还会不会重演“老人变坏”,我们无法果断拍胸脯。但是当面对这样的纠纷,法治应该成为一种信仰,制度救济应该成为可以信赖的路径,让良善得到昭显,让恶意得到抑制甚至是惩罚,应该是正义归来的注脚。
文/周俊
来源:红网
作者:周俊
编辑:易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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