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断双脚”给人带来的视觉与情感冲击是震撼的。一个“大老爷们”,以惨烈的方式将自己的双脚割下,这样的举动相信可以让当年刮骨疗伤并淡定下棋的“武圣”关羽汗颜几分。虽然说“自断双脚”是极端案例中的极端案例,需要多重悲剧的共同叠加,但这样桥段却并非孤本个案。
在刘敦和之前,河北保定的郑艳良也用相同的方式将自己的右腿截肢。两起故事,如出一辙,像是复制,更像是重演。除了自我截肢的案例之外,以“自虐”方式完成“自救”的故事仍然大量存在:2013年初有媒体报道,江苏海安一患者通过用日常厨具及简单仪器自制的一台血透机进行自助透析,并且生命已经维系了13年;2011年,重庆农妇吴远碧自己用菜刀剖开腹部放出了积水……面对近几年井喷的类似案例,除了发出几声叹息,或许你只能进行这样的发问了:是人病了,还是社会病了?
之于当事人刘敦和而言,存在一些“大意”。比如,他并没加入新农合。而此前有数据显示,我国农村能够选择加入新农合的比例现在已经超过90%。无疑,刘敦和就是那剩余的10%中的之一。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讲,对于从小患过脑膜炎、现在讲话不利索、没有家室妻儿、父母又早已离世、生活处于绝对贫困水平的刘敦和而言,让他了解新农合或者每年花几十元钱加入新农合,是件相当奢侈的事儿。在新农合和城镇医保上没有自救能力的个体,只能在疾病到来之时束手无策。当然了,当地的村委会和刘敦和的其他亲人,也并没有帮助他加入新农合,这也着实让人感觉遗憾。
更大问题在于,这个社会的救助和医保制度并没有完全实现“无死角化”。一方面,社会救助尤其是基层政府对于贫困户、五保户的救助,只停留在逢年过节发发慰问金、发点米油盐之类的福利层面,至于权利救济,基本不涉及,每年给贫困户花几十元钱加入新农合,也就基本不存在什么希望;另一方面,无论是红会,还是其他慈善部门,还需要把工作往细处做,让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都能得到应有的帮助。
现在,我国大病医保制度正在普及过程之中。一场大病让整个家庭致贫的几率可能会越来越小。但是,无论是新农合,还是城镇医保,还是大病医保制度,都有许多需要完善的地方。比如,覆盖率的问题;比如,医保病种目录是否全面并与时更新的问题;再比如,医保报销的起付线过高问题。
“自断双脚”案例需要每一个个体的“自救”。比如,要相信购买医保是一种有益的投资,尤其是对那些没有钱看病的贫困家庭而言,更要想办法去加入医保。同时,政府、社会和公众也需要共同努力去实现“他救”。
医疗问题是最重要的民生。尤其对我国医保制度而言,改革和完善永远不能言止。当美国政府与国会因医保改革事宜出现分歧而停摆,当俄罗斯实现了基本病种的全民免费医疗,北欧国家更不必再说,对比之下,“自断双脚”的极端个案,就让我们这个社会异常荒谬。但愿,这样的荒谬,不再发生。
文/王传涛
来源:红网
作者:王传涛
编辑:夏熊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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