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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忠实逝世,严肃阅读不会消逝

来源:红网 作者:温琼 编辑:夏熊飞 2016-04-29 16:3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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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晨7:40左右,著名作家茅盾文学奖获得者陈忠实,因病在西安去世,享年73岁。《白鹿原》是陈忠实成名著作,其他代表作有短篇小说集《乡村》《到老白杨树背后去》以及文论集《创作感受谈》等。
  
  依稀记得,上次看到老先生的名字还是去年,《四川日报》刊发了先生的一篇叫《我的文学生涯》的回忆文章。那时细读,甚觉爽朗。看来先生思维还活跃,笔力尚矫健。谁料,不过一年光景,就传来逝世消息,现在回想,不禁黯然神伤,先生怕是早有预感了吧。
  
  提到陈忠实就不能不说《白鹿原》,这是垫棺作枕之作,也是他另一种生命的存活。先生逝世消息得到确认后,一些朋友纷纷致哀慨叹,表哀矜之情,叹《白鹿原》的经典。确实,年岁稍大些的人对《白鹿原》是有感情的。乡村题材一直是中国文学的母题,一方面一些时代的变化痕迹多从乡村一角先以彰显,另一方面乡村隐匿着中国人情关系、社情结构的文化基因。
  
  鲁迅笔下的乡村灰暗、衰败、破落,借以批判旧制度的腐朽;沈从文、汪曾祺笔下的乡村则如世外桃源般,潜隐着人世间最为美好朴素的情感;后来赵树理,浩然,柳青笔下的乡村开始显现新时期乡村的某种“弊端”,孙犁的“村歌”小说、刘绍棠的“大运河乡土”小说则致力于构建革命之外的“美”,大致上还是遵循传统的写实主义模式。
  
  但陈忠实的《白鹿原》颠覆了我们这代人对传统乡村小说的认知,这本小书的封面上印着“一个民族的秘史”,早先读的时候很容易犯嘀咕,毕竟像这类宏大厚重的题材已经有《平凡的世界》在那里摆着,几不可攀越;而从写作手法上讲,路遥当时的写实手法都显得有些沉旧,观者的趣味已转向新写实主义乃至先锋主义,而那种手法展现乡村某处角落尚可,想要全面铺叙展开,如何能够写出不一样的味道呢?
  
  但是读完后,疑问立马打消,我大致相信刚接触《白鹿原》的人都是带着莫以名状的震撼的,老先生没有遵循当时盛行的“新写实主义”手法,纯粹客观对生活本态进行还原,展现原始的原生态;也没有按照传统的写实主义,渗入西方魔幻现实主义手法,心理写实色彩,悄无声息地推动着人物之间的纠纷和冲突,以此映照出时代变迁中人情关系的隐妙。
  
  读完后简直让人惊叹,原来小说还可以这样写,这也是为什么人们纷纷拿他这部作品与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相提并论的原因。
  
  一名90后小姑娘在我朋友圈下边留言:“看到这个身子一颤,怎么都不敢相信。”这种态度多少让我颇感意外,不过随后想想也释然,经典之所以是经典,就在于它是多维度开放的,不同年岁的人,不管是学院派还是普通人,都能够从书中汲取到一些东西。仅此,就足以奠定这本书的地位。
  
  现在工匠精神是一个很热的词,我想,在文学领域我们依然需要一些匠人,去潜心营织。陈忠实潜隐四年,过着近乎与世隔绝的生活,将《白鹿原》视为垫棺作枕之书;路遥写《平凡的世界》长达6年多,将自己封闭在山里的煤矿中。这些年来,文学已死的论调时不时地出现,直到莫言获诺贝尔文学奖时才有所沉寂。这种言调固然危言耸听,但也映合着一定的社会心理。文学衰微,尤其是严肃文学的衰败,诚然有着读者阅读趣味变换的影响,但是不是也有我们的写作者不能够甘坐冷板凳,沉下心来扎扎实实去创作的原因?
  
  “他顺着灞河往上走,没有人。他走上一道河堤,蹲着抽烟,抽完后仍然不想回家。”这是陈忠实在一篇文章中回忆他当时写完《白鹿原》的感觉,我很能理解。这样厚重的文学作品写作,是在经营维生着另一个生命。哲人其萎,光启后人。陈忠实走了,我们为什么致以哀悼,不仅仅是《白鹿原》的成就,更在于他让我们知道,在这样浮躁的时代,严肃文学依然可以打动人心,经久不衰。
  
  只要有人在,世间就依然留存着真善美,对严肃文学的阅读就永不会消逝。
  
  文/温琼

来源:红网

作者:温琼

编辑:夏熊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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