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吴迪

据8月22日《每日经济新闻》报道，近期，“人类高质量男性”的话题火了。带火这一话题的是新晋网红徐某，他凭借怪异的妆容、侧身半蹲的拍照姿势，以及自诩金融资本精英、国内少数高净值男性的人设，在微博发布了一则“人类高质量男性求偶人类高质量女性”的视频，由此走红。随后，不少网友发现，其开设的付费粉丝群一年要7.5万元，一个月费用也高达2.5万元，有人认为这是赚足了流量，开始收割韭菜。目前，有关平台已将其账号禁言、封停会员功能。

短短一个月时间，“人类高质量男性”徐某已经迅速完成了从塑造奇葩人设、积累人气到收割韭菜的全过程。好在有关平台及时出手，刹住了这股歪风。

刚火就凉，说明网络上的理性声音、批判声音占了上风，这是可喜的风向。但该网红走红的约一个月时间里，事情发展的风格和走向，实在眼熟——徐某的走红路径与互联网时代早期网红相似，“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原来的味道”。比如，塑造诸如“畸形凤凰男”等似是而非、容易引起争议话题的人设，同时抛出一些具有引爆舆论场能量的话题，实现迅速积累人气的目的，为下一步发展“注意力经济”铺路。

为何这种老套路以及审丑价值能够成功，且一次次成为某些人的“金科玉律”？一个重要原因是“臭名也是名、黑红也是红”，这在眼球效应中是极其关键的资源，有注意力就有商业价值，进而带来可观收益。据报道，徐某在走红后，立刻就有广告商与之接触，同时他自己设立的付费粉丝群门槛也颇高。这恐怕是一些人不惜作践体面也要成网红的原动力。

此外，造势、成势、借势，资本与网红本人相互配合，甚至创立团队开展营销活动，已经成为一个较成熟的网红营销生态。“人类高质量男性”话题一热，某直播平台就为徐某设立“求偶专场”，不断凿实其网红特质。当然，网民“图一乐”，围观、凑热闹也会给一些网红和话题营造火热的氛围。

对于善恶美丑，人们有自己的标准和见解。对大多数人而言，对充斥网络空间的网红及其行为会有最基本的分辨。但必须引起重视的是，某些网红占据网络空间、消耗公共资源，甚至一定程度上刻意混淆美丑价值等行为带来的潜在影响，是实打实存在的。特别是一些坐拥海量粉丝的关键少数，在热衷于“制造垃圾赚取流量”的资本和平台助推下，其扮演的角色、一言一行，都可能掀起更大波澜。

绝不能让少数人的奇葩言行、平台的恶趣味创收占用公共资源，应是我们的共识。互联网时代，人人都有摄像头、麦克风，表现自己、塑造人设、享受乐趣，甚至以此赚取流量都无可厚非，但必须有明晰的边界、底线。互联网，之所以互联，正是因为这个场域突破了个人空间，无数个个人私域连接起来构筑成公共空间——“蝴蝶效应”在互联网世界里的发生概率远大于在自然地理中。

然而，我们总是一边声讨这种没营养，甚至有毒的网红和话题，一边嗅着气味蜂拥而至，以凑热闹的心态一次又一次成全了审丑作怪。初生代网红早已褪去光环，而走红方式、审美能力却仍原地踏步，这着实需要我们好好反思。

在网红和剧情设计频频翻车的时代，高度嵌入生活的网络世界究竟需要什么样的精神向导？

其实，网红是草根明星的另一种形式，不应与普罗大众产生太大的距离。我们选择去粉一个人，其必定有某种特质，与粉丝产生一定的共情，甚至对粉丝的行为产生一定的影响。比如，我们都见识过一个短视频网红带火一座城市旅游市场的奇迹。此外，我曾在一位健身博主的视频跟帖中看到，很多粉丝都表达了同样的意思：看了你的视频，我恢复了健身的斗志。

确实，我们需要一些积极向上的力量，撑起疲倦的身体、充盈迷茫的心灵——这或许是因网而红、靠网吃饭的人最该具备的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