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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里的榆钱儿

来源:红网 作者:夏元秀 编辑:田德政 2023-03-29 14:5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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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元秀

世纪广场南面,有孩子指着串串摇曳在风中的榆钱儿问年轻的妈妈:“妈妈,那是什么树?”年轻的妈妈忙掏出手机请教“识花君”。“榆钱儿?哦,这就是榆钱儿呀!”

是呀,这就是榆钱儿,城里的人们只能在广场上见到它,但认识的人不多。小时候,我们村湾前后随处可见它婆娑的身影,外婆家后面的菜园子边就有一棵高大的榆钱树,每年一到春天, 它就萌发出一串串绿色的榆钱儿,因为和树叶一样的颜色,所以也没感觉它有多好看,但外婆说这树顶好了,打家具结实,特别是凳子,坐几代人都不坏。

以前的我们肚子里都喜欢长蛔虫,从来不需要看医生,外婆只要看到我们脸上黑一块白一块的,立即在树上撸一把榆钱儿水叫我们喝下去,几天后脸上的虫斑就消失了,小脸儿也重新变得水灵起来。

最难忘的是外婆用钱儿做的米粑粑。外公搭着梯子将榆条一根根砍下来,表哥表姐们知道马上就有米粑粑吃了,都欢快地一拥而上,手脚麻利地帮着外婆撸榆钱儿。

榆钱儿轻飘飘的薄得像纸,撸起来毫不费劲,手边就是竹簸箕,“哗啦哗啦”,不一会儿,竹簸箕就满了。

外婆将榆钱儿淘洗干净,和上粘米粉做成米粑粑,煮饭的时候贴在锅边,饭熟了,米粑粑也香了,翠绿下一层焦黄,咬一口又嫩又脆,半大小子的表哥可以一口气吃五个还没吃够,外婆笑骂他“像饿牢里放出来的”。

有一年春天,外地人来帮我们挑四公堤,就住在外婆家的堂屋里,一位河南人看到这鲜嫩的榆钱儿,喜欢得不得了,忙找外婆讨要一些面粉,拌点盐和上榆钱儿,做成窝窝头的样子,比外婆做的原味粑粑似乎更美味一点。

挑公堤的还有两位浙江人,他们的吃法似乎更精致,将榆钱儿摘下来,去蒂洗净,或打汤,或炒鸡蛋,那就更是人间美味了。

从此以后,每年春天,榆钱儿在外婆的手里,会换着花样做给我们吃,米粑粑、窝窝头,打汤或炒鸡蛋。

炒鸡蛋是做得最少的,因为那时候,鸡蛋可以换很多生活用品,即使好不容易做一次,外婆也是舍不得吃的,全都被不懂事的我们扫荡一空。

记忆里,榆钱树上还喜欢长很多“铁骨牛”,黝黑的外衣上点缀着白色的圆点,它们喜欢躲在榆树皮粗大的裂缝里吸食树汁,外婆每次看到它,都会抓下来用绳子系了给我玩,提在手上“嘎吱嘎吱”地叫,张牙舞爪有点吓人。看着我又怕又爱的样子,外婆乐得哈哈大笑。

我是6岁那年离开外婆回家上学的,但每年放假我还是会去看看外婆,每次我一走到榆钱树下就迫不及待大声叫“奶奶!奶奶!我回来啦!”

是的,我从没叫过她外婆,一直都是跟着表哥表姐们叫她奶奶。每次一看到我,外婆老远就张开双臂迎过来,夸张地喊:“喽喂,我的儿回来了哟!”

昨天,我凭着记忆做了一笼榆钱儿窝窝头,虽然没外婆做的美味,但吃着吃着,就想起外婆对我毫无保留的怜爱,心!似乎又回到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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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夏元秀

编辑:田德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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