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晓涛（暨南大学）

近日，针对杭州西部山区教师人才外流现象，浙江省杭州市教育局表示，2024年底将对西部区、县（市）教师非正常流动作出一定限制，并在职称评审、教师荣誉、工资待遇方面给予乡村教师一定倾斜。同时，广东、江西、四川、云南、浙江、湖南等地亦对中小学教师的非正常流动作出一定限制。（1月29日 澎湃新闻）

各地对中小学教师的流动作出限制有其现实考量在，如果不以行政手段加限制，大量中小学教师从乡村、山区流向发达地区，势必会让本就薄弱和处于劣势的乡村、山区中小学教育雪上加霜。但是，一纸限令的背后，似乎更体现了落后地区教师流失严重的现状，和教育主管部门对这一现象的无奈。毕竟，相比这一类限令，限制发达地区中小学教师向落后地区流动的限令是少得可怜的。

“水往低处走，人往高处流”是自然现象和人之本性，乡村、山区教师之所以愿意往发达的城镇流动，是因为城镇有着更高的工资待遇和更完善的配套基础设施，通过行政命令“强”留教师，也许可以在短时间内奏效，但在长时间范围里，行政调节的有限性便会暴露出来。一方面，将教师“按”在了原有的位置上，在教师待遇和工作环境没有根本性改变的情况下，教师的教育热情将容易受到打击，从而陷入一种“留住了人却留不住心”的尴尬局面；另一方面，那些铁了心想离开的教师，也总会通过一定方式离开。

想要改变落后地区教师流失严重的情况，根本上还是要拿出真金白银，在教师待遇上下功夫，没有“黄金台上意”，教师们又怎会“提携玉龙为君死”呢？如果乡村等落后地区的中小学教师待遇和工作环境，到了城市中小学教师都羡慕的地步，这一问题也就不攻自破了。当然，上述只是一种理想中的状态，在现实环境中，落后地区的财政支持力量本就有限，一方面这些地区可能面临拿不出“真金白银”，另一方面，落后地区的“真金白银”也可能比不上发达地区的“粗茶淡饭”。

面临种种现实难关，“疏”也许是比“堵”更为有效的方式。例如，对于那些想流动的教师，校方不如“大方放行”，但此“放行”并不是简单放人，校方可以设置一些指标，如只有教学质量和教学平均分名列前茅、达到一定教学年限的教师方有流动的权利，当然，在“送行”前，校方还应以领导职务或较好待遇加以挽留，如果还是留不住人，校方也可以安心放人，因为在一套激励体系下，势必会有源源不断的优秀教师涌现，也总会有人“感其诚”留下来。

总而言之，如果“孔雀东南飞”已成为落后地区中小学无法避免的情况，在一定条件下“打开笼子”，也许是比“关紧笼子”更行之有效的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