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雁彬（广西大学）

近日，一则以#一男子脱口秀剧场猥亵女演员被拘#为话题的新闻冲上热搜榜。起因是在沈阳的一场脱口秀表演中，男性观众任某当众触摸女脱口秀演员于某的大腿根部猥亵。现场其他观众拍摄下视频并报警，警方将其带走后对其处以行政拘留十日的惩罚。（5月21日 《新京报》）

该事件一出，评论区瞬间沸腾。部分网友严厉谴责该男子并同情于某，认为无论以何理由，未经他人同意，当众触摸他人隐私部位的行为本身就是性骚扰，是错误且非法的。然而，还有一些网友扒出于某曾多次在脱口秀上以“摸腿”为梗与观众展开互动，甚至“现场叫价，有偿摸腿”。于是，他们将矛头直指于某，指责她是打着“开玩笑”的幌子引诱观众犯罪，是整场事件的罪魁祸首。在我看来，将“摸腿梗”与猥亵行为联系起来是“受害者有罪论”，将责任归咎于“摸腿梗”，是对受害者的不公平对待，也是为施害者的辩白。

有人称脱口秀为“冒犯的艺术”。这里的“冒犯”是对语言表达边界的探索，与“侵犯”相对。虽然都带了“犯”字，但前者的底色是善意，是为了让观众更开心，是为了传达某种时新的价值观念；而后者却是对人性尊严的践踏，是一种挑衅。同时，脱口秀作为一种喜剧表演形式，演员运用一些风趣幽默的“梗”烘托现场氛围无可厚非。

在于某的表演视频中，我们可以直观看到，其抛出的“摸腿梗”是为了博大家开怀一笑，活跃现场气氛，让观众更聚焦于其的演说，是“冒犯”而非“侵犯”。针对此事，律师也表示，该脱口秀演出的“摸腿梗”只是喜剧效果，并不违法。同时，于某在表演中也数次提醒“男孩不能摸腿”，厘清了“冒犯”与“侵犯”的边界，因此，“摸腿梗”并不是观众犯罪的借口。

反观该男子，其行为已然越界。脱口秀上的“摸腿梗”只是语言上的戏谑表达，这决定了其始终存在于符号层面，并未赋予任何人肢体接触的权利，而该男子的“上手”打破了这一规则，这不仅是对于某的“侵犯”，也是对法律的践踏。究其根本，该行为是由男子的不法之心驱使的，是抱着“侥幸”和“试一试”心理的主动越界，与他人无关。因此，若将“摸腿梗”与该猥亵行为强行关联，为施害者辩白，何尝不是一种“受害者有罪论”？若是以“受害者完美论”来绑架受害者，施害者岂不是会更加猖狂？所以，我们的关注点应该是在对施害者的惩罚上。既然其做了违背道德和法律的事情，就应该受到惩罚，“摸腿梗”并不是其的“免责令牌”，我们不能为施害者裹上犯罪合理化的“遮羞布”。

总而言之，在这场猥亵事件中，女脱口秀演员的“冒犯”和男子的“侵犯”始终都不是在一个维度的。那些试图用“受害者有罪论”来混淆视听，将火力分散的观点，是对法律的背离，更是对公共秩序的破坏。我们要明白一个道理，根治违法行为的核心，永远都不是指责受害者，而是让施害者付出其应有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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