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朦胧诗鼻祖”、老诗人食指批评余秀华说:“一个诗人,对人类的命运、对祖国的未来考虑都不考虑,想都不想;从农村出来的诗人,把农民生活的痛苦,以及对小康生活的向往,提都不提,统统忘得一干二净,这不可怕吗?今天严肃地谈这个问题,是强调对历史负责。不对历史负责,就会被历史嘲弄,成为历史的笑话。”余秀华也几次回应,或委屈,或愤怒,或谩骂。
过去,老诗人强调写作的个性化和歌颂“大我”,为白话诗增添了更多可能性。也正是这种个性化写作,在给诗歌带来短暂繁荣的同时,使得更多诗人走向画地为牢,在自己界定的诗歌国度里,“诗意地栖居”。诗开始被“私有”,开始被“小众”,开始更难被理解。余秀华是属于当下能被部分理解的诗人,因而被关注。
从这个角度看,这场新老诗人的隔空喊话,更像是不同时空的对话。一个是成于“文革”年代的“朦胧鼻祖”,一个是近年成名的“农民诗人”。除去情绪化表达,更让人看到五十多年时光中,白话诗的兴起与远去。
然而,颇具讽刺的是,二者的言论中其实已经没有了“诗”。老诗人食指尽管强调个人化的写作,也未能逃脱时代的限制。其诗作中有极富个性的表达,有《相信未来》的名作,但其“对历史负责”、对“大我”(人类命运、祖国未来)的表述有着明显局限。也只是投石入海,了无波澜,未有符合实际的见解。反观余秀华的回应,绝大多数是言辞的辩驳,情绪的宣泄,更谈不上什么思想碰撞、观点交锋。诗人喊话,看似言诗,诗意全无。
我们不讨论“对历史负责”这种宏大叙事,也不谈个人恩怨。当下现实中,更多的是诗人在和诗人吵,而不是诗人与社会、与“摇摇晃晃”的人间争吵。难道诗人只能和诗人吵了吗,想来未免有些悲凉。诗歌在被逐渐圈层,在远离受众。
这也不禁让我想起了已故的余光中先生,其“跨越主义、跨越流派、跨越海峡、跨越语界、跨越传统与现代”,连接心灵的诗学思想,也许更有借鉴意义。
文/任宏章
来源:红网
作者:任宏章
编辑:夏熊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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