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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春节

来源:红网 作者:刘小平 编辑:张瑜 2021-02-05 16:3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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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刘小平

过年对现代人来说变得越来越寻常,年味在现代人日渐挑剔的味蕾中变得越来越平淡。而小时候在老家过年的情景,总会不经意中在眼前回放。

我的家乡在武汉市江夏区保福乡胜丰大队刘家湾,那是个山穷水瘦的地方。其实,家乡根本就没有山,只有一片小树林;也没有湖泊,只有村东头一个小水塘。“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没有大自然的恩赐,家乡人就需要付出更艰辛的劳动。我们家人口多,日子过得更是艰难。可再难,年还是要过的。记得每年一到腊月年关,村里就开始干塘分鱼,随后就杀年猪,分猪肉。鱼肉可不是按每家人头来分,而是按平时累计的工分来分。父亲常年在外地工作,我们都在上学,能挣工分的只有母亲和大姐。所以,每年分到手的就只是些边角余料。每每此时,父母只有无奈一笑。

当母亲从柜子里端出那盆诱人的麦芽糖时,分年猪的不快很快被淡忘。我们围在面案旁,看着母亲把炸好的米泡羼上麦芽糖,羼完一个又一个。母亲也会给我们一两个解解馋,然后用大塑料袋装好束之高阁,留着正月招待客人。羼完糖果,母亲就会支起一口大油锅,倒入黄澄澄的菜籽油,准备开炸了!面点是伯父最拿手的,搓麻花、做翻饺、炸猪耳朵……满屋飘香!我们最喜欢吃伯父炸的猪耳朵,香甜酥脆,正月里,母亲常常把它当下酒菜招待客人。

腊月底,母亲开始打扫屋里屋外。母亲说,屋子扫一扫,扫尽一年的霉气和晦气,扫来新年的运气和财气。我和姐姐也拿起扫帚,学着母亲的样子忙活起来。把家里打扫干净后,母亲很小心地取来父亲买回的几幅彩色年画,用自己熬的浆糊在墙上贴好。

大年除夕,父亲会搬来几根粗壮的枯树兜,在灶膛边燃起来,上面吊口砂锅,鸡汤的香味溢满了整个家。我们在灶边“洗年澡”。农村的孩子是没有条件讲究的,整个冬天,也只能洗几次大澡。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偶尔有一件新衣过年,那也一定是平平整整叠好,放在枕边,待到正月初一才能穿上身。

正月初一到,家家户户拜年了!母亲带着我们到隔壁伯父和堂哥家拜年,见了老人,一定要说“身体康健”,见了堂嫂,要说“万事如意”。堂嫂会笑眯眯地端给我们一杯炒米茶,里面加了炒香的糯米,撒了点白糖,甜津津的。拜完亲戚,母亲还会带着我们去给村里其他长辈拜年。拜完年,口袋里也塞满了糖果麻花之类的吃食。印象中,拜年实在是无趣无味的事,还要被逼着说一些吉祥语,要是不小心说了不吉利的词,母亲更是会拿眼瞪着我,要我生生把这不吉利给吞回去似的。

我们小孩子可不理会那些繁杂琐碎的年事,三五个聚在一起,打弹珠、拍洋画、学扎纸灯笼……总有无尽快乐。到了元宵节,月色溶溶,灯火灼灼。我们提着纸扎的小灯笼,在打谷场上追逐、疯闹。

“吃了月半粑,各人种庄稼。”元宵节一过,大人忙春种,孩子忙上学,忙忙碌碌的一年又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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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刘小平

编辑:张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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