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能够引起社会更多关注，因为毕竟哭的话流量就会更高。”4月24日，央视《焦点访谈》曝光了“韩文”网络视频团队在四川凉山逼迫女孩卖惨以达到带货目的的新闻。该团队为了博取网友的同情，罔顾女孩的个人感受，用滴眼药水乃至硬生生掐女孩手臂的方式来人为制造流泪场面。

曝光的视频中，“韩文团队”的工作人员要求一名家庭和谐、生活安定的女孩谎称“父亲去世”“想上学”，并摆拍团队捐助女孩上学的情景。然后，便施以一系列肢体虐待来逼迫女孩流“真”泪。

据该视频的策划人表示，这样做仅仅是为了以更迅速的方式吸引流量进而达到直播带货的目的。但根据在该直播频道购买货物的杨女士投诉，该团队所带的珠宝经过鉴定为赝品；该团队所销售的苹果也大部分来自市面，并非完全来自凉山地区。

人理应是目的而非手段，德国古典哲学的创始人康德曾经如是言。不论在什么样的时代语境之下，每个个体不论出身、性别、社会地位，都应当被待以自由与平等，这是每一个拥有理性与良知的民族都应保有的价值观。任何行动的出发点都不应该把具体的个人视作实现目的的手段，而应当以人为本，将人的健康发展作为最终目的。

该视频号先后发布了数十条所谓的“助人”视频，短时间内吸粉量超200万。而在迅速增长的流量背后，是在新的媒介形态和营销环境下不断出屉的“人血馒头”。在这场数十条视频的爱心“接力赛”中，笔者没有看到对于同胞的丝毫善意，反而是在一片虚情假意中，视频团队赚得盆满钵满。

爱心为假，利益为真。更令人发指的是，在利用弱势群体为自身谋得巨额流量后，“韩文团队”又做起了“挂羊头卖狗肉”的生意，美其名曰“资助孩子”，但资金的最终流向不消多言便能知晓。

平台直播带货本身作为一项拉动地区经济增长、让更多人关注偏远地区和弱势群体的良善之举，其本身运作方式无可厚非。消费者出于奉献爱心的目的，购买直播频道的货品来改善弱势群体的生活条件，是在不损害任何一方利益的前提下使得多方受益的行为，符合“帕累托最优”的资源分配原则。

显而易见，《焦点访谈》中曝光的视频团队唯利是图，不仅对视频的被摄群体造成了身心上的不良影响，还侵害了带货平台消费者的权益，更是对于大众和那些真正需要帮扶群体的无形伤害。这样卑劣的行径已然突破了商业伦理的底线，将经济利益建立在人道与诚信的价值秩序之外。

文/刘臻睿（南京师范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