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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烛看吴钩:夜读毛泽东诗词有感

来源:红网 作者:都大伟 编辑:刘昱 2021-08-02 21:4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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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都大伟

静谧之夜,凭栏遥望银河天幕,有繁星玉盘闪烁点缀其间,与往日别无二致,但总觉得那一瞬间仿佛是茨威格笔下“人类的群星闪耀时”。《人类的群星闪耀时》是一本纪念先贤的文字,而文字也是纪念伟人使用最多的方式——倘若这位伟人也钟情于文字,那则是万幸之幸。毛泽东一生钟情徜徉于诗书文字,夜里静静读一读他的诗词,这便是一种对伟人的深邃纪念。

动笔之时我就在想,如果写这样一篇关于毛泽东诗词的“读后感”,正标题起什么比较好。毛泽东生于楚地,所以我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答案是“我本楚狂人”——电视剧同名小说《恰同学少年》中有这样一个情节:二十多岁的毛泽东同湖南一师的同窗们奔跑于大雨中并呐喊“我本楚狂人,风歌笑孔丘”;第二个答案是“极目楚天舒”——这是三十多年后毛泽东自己的词,他一直保持着自湖南一师时就培养的酷爱游泳的爱好,重返楚地,几次横游长江;第三个答案是“风约楚云留”,这是宋人张孝祥在听到采石矶大捷后写下的《水调歌头》,张孝祥因有政务在身,留于后方楚地而无法亲临前线祝捷。毛泽东诗词的豪迈舒展,与顺延苏辛的张孝祥相承一脉,故用张孝祥《水调歌头》中另外一句直抒壮志的“剪烛看吴钩”用作本文的正标题,更符合其诗词风格。

毛泽东一生所写诗词中,绝大部分都展现出“剪烛看吴钩”式的豪迈笔风。年少时他模仿日本西乡隆盛的诗,为父母写下“孩儿立志出乡关,学不成名誓不还”;在湖南一师毕业后,他送好友罗章龙东赴日本,为好友写下“丈夫何事足萦怀,要将宇宙看稊米”。这种诗风的形成,与湖南一师的校风联系紧密。毛泽东在一师不仅结识了蔡和森、向警予等日后同赴革命事业的同道好友,还受到杨昌济、徐特立等师表为人的熏陶。

成为职业革命家后,毛泽东将这种青年独有的意气风发,迅速转化成世所罕见的革命浪漫主义和革命英雄主义精神,而且环境越是艰苦、战况越是紧急、斗争越是激烈,毛泽东的诗兴就越发高涨。他一生中诗兴最浓、诗作最多的时期之一,便是“天上有飞机轰炸、地上有围追堵截”的土地革命战争时期。在毛泽东的诗词中,红军第一次反“围剿”的胜利被概括为“不周山下红旗乱”,第二次反“围剿”的胜利被概括为“横扫千军如卷席”,他重返当年的战场,看到“当年鏖战急,弹洞前村壁”,他便欣然写下“装点此关山,今朝更好看”。

在毛泽东眼中,写“关山”一词,首先想到的不是古人所说的“关山多艰”,而是“苍山如海,残阳如血”,借关山之景抒发乐观与浪漫。他曾畅想过把“飞起玉龙三百万”的昆仑山劈作三截,“一截遗欧,一截赠美,一截还东国”,这种浪漫便使得环球世界可以“同此凉热”;他还曾在艰苦的长征路上写下催人奋进的“不到长城非好汉,屈指行程二万”和“更喜岷山千里雪,三军过后尽开颜”。前线有战报或捷报,他更是会紧张兴奋地为自己的革命同志写下“偏师借重黄公略”“唯我彭大将军”。毛泽东用他的诗词诠释了他的“与天斗,其乐无穷”之乐。

毛泽东的这种诗词之风,在建国后依然得到鲜明体现。面对风起云涌的外部国际环境压力,毛泽东写下“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不须放屁,试看天翻地覆”“梅花欢喜漫天雪,冻死苍蝇未足奇”。正处于从一穷二白开始的社会主义建设阶段,毛泽东也在诗词中表达了加快建设、克服困难的无畏与憧憬,比如借景抒情,写下“天生一个仙人洞,无限风光在险峰”“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再比如直抒胸臆,歌颂“独有英雄驱虎豹,更无豪杰怕熊罴”“中华儿女多奇志,不爱红装爱武装”。

由于新中国推行的简体字和汉语拼音改革,毛泽东晚年写下的诗词,开始采用简体字横排书写,我们今天看到的《贺新郎•读史》毛泽东手稿便是简体字。《贺新郎•读史》中的“更陈王奋起挥黄钺”,与其三十年前写下的“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思想一致。总而言之,自始至终,毛泽东的诗风都贯穿如一,有苏辛之感,又因其革命家、战略家、理论家的境界而大大超越了苏辛。

《水浒传》开篇讲“裁冰及剪雪,谈笑看吴钩”。读毛泽东的诗词,其实就可以找到在书房斗室中剪烛谈笑看吴钩的感觉。鼓角争鸣不曾远去,伟人的笔下诗风,也总在人间驰骋纵横。是夜的银河夜空,恍恍惚惚是历史的天空,百年以来,俯瞰地上,换了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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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都大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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