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虽说做了很多功课,还是有很多地方没看懂,电影院的人很少——有些故事看的人不多,懂的人更少。费了44万寸的柯达胶卷的侯式电影,有人评论那是梦境般美到极致又决不做作的镜头和令人望而却步的晦涩内涵。
黑白画面转为彩色,很安静,能清楚地听见风吹动纱帘的声音,刀划过发丝的声音,血溅出的声音。画面切换得很快,人物对话极少,女主角台词寥寥无几却是恰到好处。大量的留白,她的孤独、责任和煎熬,他的爱、惧与愧都化作丝缕青烟溶于山水,缥缈却不曾散去。
乱世辗过,情长作泥。她儿时的竹马不再是她将嫁的夫君,他幼时深爱的青梅成了要取他性命的刺客。
夫人和孩子称她黑衣女子,下属通报有刺客,他只道,窈七回来了。
他记得她爱爬树林里的一棵树,在树上坐着,像凤凰。他说幼时大病有眼神寸步不离,他知道是她。他唤她窈七,昨日是,今亦然。却又都清醒,时过境未迁,物是人已非。
她说“一个人没有同类”。她身怀绝技,也不过是乱世下被命运玩弄左右的小人物,最终弃刺客生涯选择隐,除去那一份妥协和无奈,更多的是充满孤苦的畅快和不舍。
大义和局势,师命与深情,像两条绳索,缠绕煎熬。影片开头解释“玦”,决绝之意,定情的信物最后化为绝情标志,她没有杀他,或许他没有料到,或许早就猜到。
人物反映了时代,以示盛衰。大笔画勾勒的藩镇时代唐朝风情绘绝非妄作,配角亦是锦上添花。只是这些,都化作聂隐娘孤寂临行前景。
有人说聂隐娘讲的是一个寻找自己后归隐的故事,有着东方禅意,无奈自己只是凡夫俗子,恐只能所悟其表。
记得电影外两个人的两段话。
侯孝贤说,“其实全世界的人性没有很大不同。但我们的文化通常不像西方人讨论‘我是谁’‘我该向何处去’,而喜欢谈‘人作为生命的本体’。”聂隐娘在电影里被设置为悲剧性格,“根本是表达了人生共有的苍凉感。为什么会有苍凉感?没办法,现实人生就是这样,侠客也不容易。”
舒淇对张震说:“你还不是娶了别人。”
聂隐娘可能是侯孝贤,可能是舒淇,也可能是芸芸众生中的你我。我们总能在电影的映射中,找到自己的影子。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文/卢雅君
来源:红网
作者:卢雅君
编辑:夏熊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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