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的天职是传递正确思想和科学理念，促进人的人格升腾与健康成长，这一点是任何为学者都不能触碰和逾越的底线。所谓“正人先正己”，为师者更应秉持师风师德，笃定理性、审慎、严谨的态度对待学术、对待真理，否则自个站不住脚，一切都是免谈、扯淡。

6月中旬左右，电子科技大学副教授郑文峰，在课程QQ群“创新的本质2019”发表言论，“都9102年了，别总去翻给老祖宗编出来的优越感，四大发明在世界上都不领先，也没有形成事实上的生产力或协作”。说实话，如此言论只看到满口的傲慢与偏见，更多是一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为了反对而反对”。

不得不提，“编出来的优越感”不知此话何意。众所周知，“四大发明”最先提出来的是英国汉学家李约瑟先生，后来才被中国史学家所继承，普遍认为“四大发明”对中国古代历史进程以及世界文明发展史起到很大推动力与影响力。可以说，由历史实践而来的认知常识，竟然被判为“编出来的优越感”，真不知道发声者又是从哪里来的“优越感”，更不知道其言下之意的“不是编出来的优越感”又指哪些？

其实，对于学术讨论的自由，完全是可以实现思想上和精神上的自由的。换而言之，质疑“四大发明”也完全可以交由学术去明辨、去慎思、去切问，这也是每个为学者须“誓死捍卫的权利”。但这种自由不是打着指导和把关旗帜，故意抹黑、贬低“四大发明”，对学生进行霸凌式的观点覆盖、或者以老师身份强行“按在地方摩擦”。一番“高谈阔论”“亮眼卓见”，非引导学生进行思想互换、精神对流，而是展示自己观点成果的“高高在上”“一锤定音”，那么岂不正是对学术自由的污蔑和侵犯。

一个受人尊敬的教师，必然也是捍卫学术自由的战士。自身言行不端、初衷不纯，有失师风师范被处分，就一点也不过分，恰恰是对学术自由最好的诠释。要知道，学术自由得以落实的背后，应该有学术规范的严谨之心和对学术真理的敬畏之心。认不清“四大发明”的常识不要紧，可以去补课；质疑“四大发明”的价值意义不要紧，可以去辩论；但以“学术自由”的幌子去搞“自我正确”，忽视学生本身是学术自由体的参与者，构成学术不端、师风不当之实，无论怎么涂脂抹粉、装扮美颜，也始终是学者之耻。

学术自由与师德师风是两道并驾的，缺一不可。既不能以师德师风裹挟学术自由，也不能以学术自由挤压师德师风。正确的打开方式是，以师德师风引领学术自由的先锋和畅流，如此以学术自由激荡如沐春风、谈笑风生的学术氛围与真理潜能。还是那句话，质疑“四大发明”契合学术自由的精髓理念，任何质疑、否定、颠覆都应该得到尊重。但跨过严谨、科学、理性的求真原则，作为上构不成为人师表，动机上远离了学术自由，想必也出不了推陈出新、触及真理的学术成果。

文/段官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