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号称首部由章子怡出演的电视剧《上阳赋》开播，该剧在开播以前备受瞩目：改编自大IP《帝王业》；聚集了于和伟、赵雅芝、惠英红、左小青等一众影帝、影后；从导演、摄影、灯光到美术、造型、服装，无一不是业界翘楚。不过，该剧口碑却不尽如人意，首轮豆瓣评分5.8，章子怡演技受质疑，剧情逻辑屡遭吐槽。

如此大制作在国内电视剧行业实属罕见，泛黄的电影质感、精心的视觉构图也确实令人体验到了电影的美学质感，甚至有一种声音称，“感谢章子怡将天上的东西带下来”。但需警惕的是制作精良下的“自我欺骗”：如果作品的摄影、服化精良；演员台词、表演功底扎实；主创团队认真、勤勉，这部剧就可称之为好剧？

在笔者看来，这些都是流于表象的判断，一部优秀的剧一定是以其坚实的“精神内核”为灵魂的。电视剧史上同样意境幽美、想象浪漫的《大明宫词》之所以会成为里程碑，是因为其并非简单呈现女主人公的成长之路，而是在诗式叙事下，以女性的独立视角展开了权力与爱情的哲学思辨。

若以权谋剧论，《上阳赋》着实幼稚：给皇帝下毒犹如过家家，王谢之争中谢家顷刻灰飞烟灭。其剧情虽涉及庙堂之高与江湖之远，但实质仍是恢弘叙事之下，缺乏逻辑与实感的玛丽苏套路：无法与心爱之人相守，受权力摆布嫁给陌生人，然后逐渐觉醒、步步为“赢”。一些经典配方也没有落下：集万千宠爱的天之贵女、两集三次从楼上摔下然后被男性接到。怎么看都是一部“披着权谋正剧外壳的古代偶像剧”。如果硬揪该剧的内核，不外乎“女性也可以闯出天地”，而这也正是大女主戏千篇一律的唱调，与其他电视剧无异。

作品若无精神内核的提升，只能算是消费与审美的伪升级。以更长远的眼光看，花团锦簇的空洞剧比普通的电视剧更令人担忧。这部剧所聚集的业界翘楚会树立起“错误”的行业标杆，同时观众会忽略其繁美包裹下的“文化商业快餐”本质，以此美为美，最终凝成的仍是“虚无的集体审美”。

正如演员叶璇所评价的：“观众感到违和的并不是外形的年龄感，而是创作者在应该对家国社会负责任的年纪，仍在传播低幼的、只知谈情说爱的价值观。”金牌班底作为稀缺资源，他们的作品应该成为历史记忆的一部分。将精力付诸于幼稚低能的作品，其创作出的精神符号也不会具有历史意义，反而是优质资源的浪费。

文/徐江波（重庆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