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系红网第二届全国大学生“评论之星”选拔赛参赛作品
京华终成“烟云”,纸媒衰落的脚步依旧在继续,我们都在猜下一个会是谁。
大一那年,《京华时报》风华正茂,其编辑老师来学校开讲座。那时,他将手机一摔,拍着圆桌说的话至今令我印象深刻:苹果这孙子,让我这个忠实的诺基亚粉变成了果粉,因为它太好用了。彼时,诺基亚Symbian系统的手机还远不是现在抽屉里怀旧的模样,诺基亚也还没有走入历史。
当时我提了一个问题:在新媒体时代,报纸还有存在的必要吗?老师答曰:“当然有必要,几大国内主流媒体依旧会存在于新闻纸这个载体。”另一位老师则提到:“当广播出现时,有人说报纸会消亡,当电视出现时,有人说报纸要完了,当互联网出现时,有人说报纸已死,可是你们看报纸不是还在吗?”现在看来,再重复当年的问题,想必没人对于纸媒的未来存乐观心态。严重或者夸张点可以说是“大清要亡了”。
很是认同连清川的看法——报纸死亡的原因,不是什么营收断崖式下滑,不是什么新媒体剥夺了它的渠道,甚至也不是什么新生代取代了旧生代,而是更彻底地说:“信息这个产业的生产模式已经变了,是汽车取代马车式的更迭。我想起原本被视为是纸媒突围的社区报,也面临着太尴尬的局面。2013年年末时,主打“小而精”的广州日报旗下的12份社区报已创办,但是到了2015年1月,则是出现其旗下8家社区报被关停的境地。
深晚总编辑丁时照发问,报纸停刊,真的那么重要吗?很重要,却又不那么重要。我以为,之所以每次都在报纸停刊或者被合并时引起热议,是纸媒辉煌的过去与如惊弓之鸟不确定往何处走的未来,更像是乡关何处,乡愁般的忧伤。
《新闻业的怀乡病》中,许知远在其中一篇《旧日的“生活”结束了?》说,我们必须正视这个现实:《生活》在1972年停刊已经说明了它在电视时代的不合时宜……1978年,作为传统媒体的时代集团似乎还有怀旧的心情,他们像鲁斯坚持“一本杂志就是一个生命”一样,对其经营的产品深具感情。如美国学者苏珊桑塔格在《论摄影》中写道的:“照片能使人们在想像中拥有缥缈的过去……摄影是挽歌式的艺术,是衰老的艺术。”
冷空气不紧不慢地来了。正如一下雪,北京就成了故土一样,报纸的衰亡与故乡,是村里美丽的姑娘小芳与如今的空屋残垣。苍白如纸的阅历中,我人生的前半部分,与某个小乡村一起,拥有了最美好的时光。这并不是一句空话,它鲜活而真实。所以我理解当今年年初出现的各种返乡笔记对乡村凋敝的无奈与痛感,就像现在的报纸理想主义和不景气的大浪潮一样,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贾平凹也指出,乡村最大的问题是没有人了。同理纸媒,时光不断向前,变化才是最大的不变。
有人说道,新媒体阅读总让人感觉快餐化,信息太碎太多了,还是喜欢新闻纸的油墨味。这描述与乡愁太相似了。你看,城镇化让我们把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样貌抛在脑后,远离故土。其实,城市是很冷漠的,你看那烘焙店里精美的包装纸,里面包裹的食物被吃完,一转身就被消费者当成垃圾扔掉了。所以,我们更怀念那田园牧歌式的生活,从前慢的意境,一生只够爱一个人的浪漫。
现在一回到老家,破败的景象就成了怀念昔日种种的理由。我们每个人都被时代推着走,希望留住故乡那一份可以退守的乡愁,但是我知道,在精神上倒还可以,在现实中显得太困难,甚至是不可能的。连清川说,纸媒衰落,但是媒体的品牌可以延续,报纸很快会死掉,但是报人的名字会被我们记住。是的,人们会因为你在最激情与敏锐时的成就而对你心存感激与敬畏。但愿关张之后,得见新生,故土不再秋风萧瑟悲寂寥,而是可以说一声:“嗨,你好啊。”
文/梁煖(广西艺术学院)
来源:红网
作者:梁煖
编辑:夏熊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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