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舞跳起来,大爷大妈和小区居民的“战斗”就开始了。广场舞运动量不大,还能跳出健康,跳出感情,大爷大妈不愿放弃。其他居民则希望安静,平时别影响自己休息,考试别影响孩子学习,要求不高,却影响广场舞乐趣。日前,长春某小区,物业调解不了双方矛盾,最后琢磨出一个下下策——在跳广场舞的小区空地上,安装了数十个车位锁,密密麻麻,吓人一跳。(10月9日《城市晚报》)
因为广场舞,大爷大妈和小区居民起了纠纷,物业谁都不想得罪,所以干脆“封锁”广场,你别跳了,他别闹了,谁也不用才清净。因为,一旦对峙下去,容易走向极端:你跳广场舞,我放高音炮;你跳广场舞,我来倒垃圾;你跳广场舞,我开强光灯;你跳广场舞,我就开猎枪……有了前车之鉴,安装车位锁的行为也就没那么可笑了。
可没有人能高兴起来,没有广场舞了大爷大妈不开心,没有活动场所小区居民也心烦,物业措施简单粗暴,相关的人都是输家。其实,化解广场舞,各地办法多,穷尽多种措施之后,再一禁了之也不迟。国内而言,重庆为大爷大妈配备无线耳机,四川南充限制广场舞的分贝,浙江温州建立“中央音控系统”。国外来说,日本研制出超声波音箱,只有特定区域的人能听到,其他人近在咫尺也听不见,营造出了跳舞不扰民的空间。
如果实行这些措施,广场舞就能跳起来?答案仍旧不容乐观。仔细审视,个人、社会和政府,对待广场舞态度,可谓是朝三暮四。作为锻炼,人们愿意家人跳广场舞,政府也组织广场舞比赛,支持的态度显而易见。一提扰民,就会招来极大的批评声,政府也是顾左右而言他,反对的意见不言自明。有观察者认为,这是大妈和青年展开的城市空间争夺战,涉及公共生活和私人领域,是很难分清楚的混沌区域。我以为然,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速,公共生活的空间更稀有,和广场舞一样的争夺还将陆续上演,安装车位锁的办法只会加剧矛盾,而不是缓和。
是是非非广场舞,说明我们有公共广场,无公共生活,更无公共精神,眼前都一抹黑,只顾自己,不管他人,即便私力救济和公权介入,应对时也都显得手足无措。说到底,小区广场上的广场舞,需要一个合适的“领舞”,才能融洽沟通公域和私域。这个“领舞”就是政府治理和社区自治。
无论是小区广场或是公园空地,都是可能影响他人的公共空间,进行的公共生活得遵守秩序。拿广场舞来说,政府要为大爷大妈创造更大的活动场所,同时也要对噪音进行一定程度限制,戴着“法律镣铐”跳舞,即环境噪声污染防治法和针对广场舞的地方规定,违者必究,警方应当介入,而不是和稀泥。考虑到广场舞只骚扰“近邻”们,占用的也多是邻近公共空间,大爷大妈与其他居民必须通过成熟社区自治,才能进行公开和公正的沟通博弈,在广场舞和安居权之间寻找平衡,并且双方乐意接受这种妥协。
中国大妈将广场舞跳到了法国卢浮宫、美利坚纽约,都引来了当地警方,轻的在旁围观,重则直接拷走。处理结果不同,相似的地方是,法律和权力维护公共生活的秩序,又尽量不侵犯个人生活的自由。具备成熟的公共生活,才能管一个明白,罚一个清楚,这正是我们欠缺的。也就是说,政府治理和社区自治成熟了,才能创造人人舒适的公共生活,而当下现代化治理体系正在摸索,社区自治也是嘴行千里屁股在家,无法做合格的“领舞”,广场舞自然跳不好。
尽管未来才能彻底破解广场舞难题,可积极探索会让这一日能够早点来,故此,把广场舞“锁”公共生活之外的车位锁,应该借助“领舞”的钥匙依次打开,这样下下策才能化身上上签。
文/赵查理
来源:红网
作者:赵查理
编辑:刘艳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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