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常起

外卖骑手也能收到春节红包了。据《新京报》报道，大年初一，美团向骑手发放线上现金红包、组织线上抽奖活动。老骑手除了收到88-888元不等的红包，还可最高获得10000元现金奖。部分2024年四季度跑过单的骑手也可参与随机抽奖。据悉，本次参与活动主要面向连续一年以上跑单经历、稳定跑单的老骑手，共计超过百万骑手收到红包。在新就业形态相关行业内，这是平台首次向超百万劳动者发放春节红包，从投入规模、覆盖人数看，这也是近年来业内最大规模的春节关怀活动。

长期以来，作为新就业群体的外卖骑手，其几乎被默认为是一种过渡性职业，对应的是临时性强、流动性高。这一现实下，老骑手们也能像一些“稳定”岗位的从业者一样收到春节红包，已然超出了很多人的预期。

但其实，随着外卖配送越来越成为社会正常运转须臾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这个行业正在出现更多的稳定性，尤其是一些稳定跑单的老骑手已成为有着独特价值的中间群体。数据显示，美团高频骑手占比11%，总数达到82万人左右。一方面，他们借助熟练技能，可以通过跑单获得稳定收入；另一方面，他们的经验也能为新骑手入行提供支持，并由此获得新的收入来源。如有老骑手就透露，目前带一个徒弟能有100元钱奖励，不少老骑手一年可以带超百个徒弟。

基于上述行业现状，平台方为老骑手发放春节红包，不仅体现了对老骑手的肯定和关怀，也向社会释放了一种更明确的信号，即外卖行业既可以是一种过渡性选择，但长期坚持、坚守，也能收获时间的复利——无论是劳动技能的提升还是价值回报的可预期。

对于外卖骑手，一直以来社会都存在着一种看似矛盾的两极化印象。有媒体报道，在支持者看来，骑手是“零门槛、高收入”的代表，其中不乏月入过万者，更流传出“3年跑单赚102万”的“单王传说”。而在反对者看来，骑手工作辛苦，经常受到不公正待遇，而且实际收入并不高。但其实，骑手的真实收入情况和劳动环境，都越来越接近一份“正常”的工作。如据美团数据，2024年三季度，全国范围内高频骑手的月均收入在5720元至10865元之间，略高于当地的居民平均收入。至于骑手的福利保障体系，也在越来越向“正常化”靠近。如自2022年7月职业伤害保险试点以来，美团已为累计超过450万骑手参保并承担保费；配送补贴上，2022-2024年，仅美团就向骑手投入超过60亿元冬夏季专项补贴，此外还有覆盖全年的天气补贴……

不夸张地说，从方方面面看，外卖骑手职业都在变成一份“普通”的工作，它既没有一些传言中的那么“潇洒”，但也绝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悲情。而骑手们所需要的，也恰恰是能得到平等对待、收获社会平视的目光。

事实上，对任何一个新职业来说，当它能被当作一种“正常”的工作被看待，不再需要被特别关注时，正是其劳动价值真正被社会理解和认可的一个重要标志。就像近年来，社会已越来越习惯即便在春节假期这样的特殊时刻，也依然有大量的骑手坚守岗位，不间断地高效满足千家万户的需求。与此对应，对于假期继续坚守岗位的骑手的福利保障，也越来越趋于制度化、人性化。如自1月以来，美团配送陆续在全国上百个城市开展骑手春节联欢活动，并举办年度荣誉表彰、骑手年夜饭等活动，发放春节专项稳岗补贴。这些都显示出，外卖骑手作为一个“正常”工种的地位，已越来越深入人心，他们的劳动价值，从平台到社会，都在被越来越多的“发现”和认可。

值得注意的是，当社会习惯将包括外卖配送在内的一些新职业看作是“过渡劳动”时，很可能忽略了这样一种刻板印象对于从业者心态的影响。可以想象，当从收入水平到福利体系，再到社会认知，都能证明和接受“送外卖”也可以是一个有着稳定预期的职业，而不仅仅只能是以一种“过渡性”的心态来参与，这无论是对于行业的健康发展，还是继续强化其作为就业蓄水池的社会价值，都将释放积极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