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陆湘敏

2月4日，四川省南充市顺庆区精神文明办公室发布决定，撤销失信人员何自敏道德模范荣誉称号，同时收回奖牌和荣誉证书。2月3日，网友反映称，南充一老赖何志敏（何自敏）于2019年1月被评为2018年顺庆区道德模范。但中国裁判文书网显示，何志敏因借款合同纠纷案于2018年12月16日被纳入失信黑名单。（2月6日《光明日报》）

前一日，顺庆区精神文明办还表示，关于何志敏的2018年道德模范评选程序存在瑕疵，但他及时归还了欠款，不足以因此取消他“孝老爱亲”表彰。第二天，该办就改口，经核查，何志敏在申报2018年道德模范时，存在隐瞒个人失信情况，已决定撤销其所获称号。这样的反转，留给人们诸多启示。

首先，评选先进、模范，一定要恪守程序正义。“我们的程序可能有一点瑕疵，没有到法院去进行政审，但是我们其他程序都是合规的，公安局、纪委等都是（通过了）政审的。”这种开脱之词，或许经不起追问。因为，早在2016年11月，中办、国办就已印发《关于加快推进失信被执行人信用监督、警示和惩戒机制建设的意见》，《意见》明确规定，失信被执行人为个人的，不得参加道德模范、慈善类奖项评选。《意见》出台这么久了，“老赖”还能堂而皇之地当选区级道德模范，这多少有点让人匪夷所思。事实上，何氏是先当“老赖”后成“道德模范”的，还款不过是一种“善后”罢了。时间与逻辑关系一旦颠倒，就难有“看得见的正义”。

其次，评选具有导向作用，道德模范理应可信可敬可学。道德模范在一定意义上代表了一个地区的道德水准，是全社会的道德标杆，也是全社会学习的榜样。评选道德模范本是寻找“提灯的人”，当选者如不能树立起鲜明的价值导向，激发人们内心深处崇德尚义的道德理想和人本情怀，就不能引领道德风尚，为社会增添正能量。道德模范即便分为5类，何志敏即便有对母亲非常孝顺的一面，但他不守诚信的另一面，显然与“道德”二字不相称。“攻其一点不及其余”地让其获誉，并默许其携此荣誉招摇过市，这是对道德模范评选的反讽，负面效应不言而喻。

最后，把好道德模范评选关，需从细节上举一反三。“老赖”沽名钓誉之所以能涉险过关，还是钻了细节的空子。当地文明办一度表示，“我们的程序可能有一点瑕疵，没有到法院去进行政审。”正是这一粗疏，导致了程序性漏洞。其实，中央层面早已规定，同级文明办与人民法院之间要建立协调联络机制，共同做好限制对失信被执行人授予相关荣誉的工作。既然有规可依，在道德模范评选前，有关方面就应对候选人有无“失信”的情况进行细致摸底，在遴选审核阶段就把“老赖”过滤掉，从而确保最终当选者名实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