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孙建清

有人把阅读比喻成一次次遥远的旅行，有人把阅读比喻成精神上的盛宴，也有人把阅读比喻成“饥饿的人扑在面包上”，读书的比喻各有千秋，精彩纷呈。著名作家王蒙在谈到自己的阅读经验时说过，不能光“悦读”，还要有苦读和攻读。在读书过程中要下功夫，费牛劲，就像打仗攻陷堡垒一样。王蒙认为，读书要啃点硬骨头，要读一些自己不能够完全掌握的书，或是一些跟自己的本行距离比较远的书。阅读不单有量，还要有质，要把阅读当成一场又一场的硬仗来打，做个阅读的“一线劳力”。这对我们很有启发。

已经是八十多岁高龄的王蒙，精神矍铄，笔耕不辍，有1800万字作品面世，这在作家中实属少见。他保持旺盛的创作势头的秘诀是什么？细思之，恐怕与做阅读的“一线劳力”不无关系。在半个多世纪的文学创作历程中，王蒙大作迭出，如今虽年事已高，但依然新作频出，他笑言，因为是兴趣所在，所以不觉得累。“有时写作的兴致来了，我能一整天都把自己关在书斋里面。”能一整天都把自己关在书斋里面，也许成功的奥秘就在这里。

所谓阅读的“一线劳力”，说白了无非是苦读、攻读，要像打仗一样，非下大力气不可。众所周知，打仗不是嘻嘻哈哈，不是松松垮垮，要的是冲锋陷阵、勇往直前，特别是对于一场硬仗而言，要攻下山头，拿下碉堡，没有不怕死的精神是不可能取得胜利的。学问家黄侃也曾说过：“治学如临战阵，迎敌奋攻，岂有休时！所谓扎硬寨、打死仗，乃其正途。”读书亦是如此。我们面对的是一本本厚重的书籍，是未知的知识海洋，只浅尝辄止，浮光掠影，恐难得深邃，必须以攻碉堡的劲头，占领一本本书山的“高地”。王蒙所说的做阅读的“一线劳力”，强调的就是阅读者必须像整个劳力那样有一股子力气，方能干出活来。

现代科技的发达为学习提供了巨大便利，同时也威胁着行之有效的学习方法，不可不慎。在电子书籍盛行的今天，在手机时代的当下，读书几近成“奢侈品”，更甭说苦读、攻读，像个农村劳力了。有一家网络公司拥有1800万读者，它做过一个调查，结果是大约有20%的书是读到一半就被读者放弃的。买来借来的书被束之高阁的情况非常普遍。如此读书，哪里是下力气的劳力，称得上“马拉松”“慢动作”。

作为读书之人，王蒙的阅读犹如做劳力说，是他暮年真实的生活实景和内心写照，或许这样的比喻并不新鲜，但却很受用。为此，我们要听听王蒙的告诫，趁着自己精神头还挺足，做个阅读、写作的“一线劳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