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星（中国传媒大学）

近日，在上海，“那英”“王菲”响亮开唱《相约九八》，“向太”等明星齐聚一堂，“李佳琦”拿着79元的眉笔在街头吆喝，更有热门宫斗剧中“安陵容”“四大爷”等形象走入现实，各路“神仙”降临人间……上海万圣节俨然变成了一场cosplay的大杂烩。不同于以往万圣节的惯例，这一次上海万圣节的角色扮演与西方万圣节文化割席，借着万圣节的契机，人们跳出了模仿小丑扮鬼恐怖的窠臼，而选择跃入一次被网友戏称为更适合中国宝宝体质的“玩梗节”。

玩梗之意不在“闹”，在乎“表达”之间也。年轻群体齐聚上海万圣节，实质是一次用纯粹的个性表达突破节日传统的新尝试。例如，有网友通过模仿“李佳琦”暗讽他不能与消费者共情的立场转变，用自我的独特风格突破着传统，用精髓的复刻与“超现实”的画风暗讽，表达了自己对热门事件的态度，是一场对舆论事件的戏剧化嘲讽。在现场，形形色色的角色扮演，均不断探索着创新的边界，也突破了亚文化与主流文化间的壁垒。

不少参与本次万圣节的人员表示，参与本次活动的初衷实际上与庆祝万圣节本身关系不大，而更多只是关乎情绪，只是想追求一次简单的、纯粹的快乐。从“发疯文学”的应运而生，到“citywalk”的流行，再到“年轻人的早c晚a”，无一不体现着年轻群体自己的价值取向。“内卷”“发疯”是时代赋予年轻人的标签，而这背后的“自洽”“勇敢”特质，是这代人努力打破时代标签的人生信条。

所谓“行为艺术”，其实也是我们窥探时代情感的一扇窗口。不仅看其行为，还要看其蕴含的道理和存在的意义。当下，这类看似“发疯”的活动异军突起，一方面，有利于帮助年轻人在自我认同的方式下完成一次身心杂质的清理；另一方面，娱乐“玩梗”的方式能让社会更直接、明了地接收到这一信号，这类更具个性化的叙事表达，或许是年轻人打通和社会沟通壁垒的捷径。

目前，舆论场上众说纷纭，但完全可以无视将此次活动“妖魔化”的街谈巷议。我们需要清楚，亚文化的绽放某种程度上意味着我们的社会更具有开放性和包容度，我们的文化更具有想象空间与编织活力。在适度原则之下的“玩梗”“发疯”从来不是贬义词，我们不仅需要看到热闹的场景，更应该看到年轻人自我表达背后的行为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