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潇冉 (郑州大学)

近日，有网友发布视频称有人乘坐地铁时被要求卸妆后才能进站。网络视频画面显示，在广州的汉溪长隆地铁进站口摆放了卸妆台，化了惊悚妆容的乘客需要卸妆才能进站乘坐地铁。（10月19日《中国青年报》）

据悉，由于长隆乐园在万圣节期间开展主题活动，有游客化了带有血迹的妆面或装扮鬼怪乘坐地铁前去参加。广州地铁在该站点设置了卸妆水、卸妆棉、清水等物品，以供乘客使用。广州地铁另外强调，一般的烟熏妆、哥特妆等不会对他人造成影响的装扮是可以进站的。

首先，如果只针对妆容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随着中西方文化的交融和年轻一代的精神需求日益增长，万圣节作为一个活动载体，可以让人暂时释放压力，在轻松的氛围中尽情玩耍。南瓜灯、诡异的服装、幽灵等元素都是万圣节的经典传统。为迎合活动主题，游客的“惊悚”打扮自是无可非议。

其次，个人自由值得尊重，但是当它踏入公共空间就另当别论。地铁作为公共空间，承担着市民日常出行的基本需求，客流量十分密集。惊悚妆容虽然不属于“吃韭菜馅包子”“大声外放”“脱鞋”这类不文明行为，但同样会对乘客正常乘坐体验造成影响。并非所有乘客都知晓这个活动，恐怖装扮在地铁中容易引发乘客围观，造成拥堵，妨碍地铁正常运行秩序，同时，对于那些患有疾病、年龄幼小的群体来说，此类装扮可能会引起不适、恐慌，存在较大的安全隐患。

此事件并非首例，早在2019年，也有网友发布视频称在地铁安检时被要求卸掉不合适的妆容并引发关注。但是，该事件并未促进乘客反省，以致类似事件重新上演。近年来，以地铁为发生地的闹剧层出不穷，从常见的进食、霸座，到口角纠纷、强行让座，本质上都在向我们释放信号：公共空间内自由与秩序如何统一。

基辛格曾指出，“秩序和自由有时被说成人类体验的两个极端，其实二者应被视为一种相互依存的关系”。人虽生来自由，但都生活在不同的社会群体中，为了最大限度实现自身利益，保留各自自由而不致造成冲突，就必须建立规范秩序，每个人也必须生活在秩序的框架内。试想，在公共场合，大家都希望安静，但又都有自由发言的诉求，如果每个人都只顾自己诉求的实现而把不能大声喧哗的秩序抛之脑后，那就没有人的自由能真正实现。

回归到这次事件本身，广州地铁的举措无疑是值得认可的。一方面，为规范乘客行为颁布守则条例，并对限制的各种服装、妆容类型做出详细规定，保护了大部分乘客的权益，另一方面，为违反规则的乘客做出人性化服务，照顾到了他们的处境。

自由权利的实现不能以侵占公共秩序为前提。要推动人们在公共场合自由有序活动，一方面需要上位者制定合理系统的秩序性框架，另一方面，也需要人们提高道德素质，同等遵守秩序。社会才能朝着更文明、更和谐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