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某大企业家颇有感触地吐槽：“中国严格意义上是‘处长治国’，投资环境的主要症结在处级及其以下。99%的企业家都要和具体的办事人员打交道，各处处长、副处长直到科员，这部分人的工作作风形成了具体的投资环境。”而某省一个富豪，在接受采访时更是直言无忌：老板再大，一个处长都能把你搞死。(4月21日《中国青年报》）
　　
　　从“老板再大，一个科长就能灭你”到“老板再大，一个处长都能把你搞死”，社会对公务系统生态有了更深理解。不过前者是极端情况，说的是中国民营企业家地位还不够高，公民物权保护还有待法律的完善。而后者却击中了中国政务系统运转的要害，说“处长治国”一定也不为过。
　　
　　处长相当部队中的团长。团长既参与直接指挥作战，又能相对独立，有一定自主决策权。处长会具体做事，又能在具体事务上形成闭合系统。中国的处级单位一般都“五脏俱全”，都有办公室居中联络调节，处级单位的确权力不小、责任重大。
　　
　　正因为处长管理的部门或单位直接接触群众，本身又有相对独立性，“处长治国”容易成“处长误国”。前不久，国务院常务会议上，李克强总理严斥一些部委和地方文件运转流程繁冗、拖沓。网上有人抱怨：“部长们参加的国务院常务会已经讨论通过的一些政策，现在却还‘卡’在那儿，难道让几个处长来‘把关’？”虽称不上“处长把关”，毕竟大多政策、事务由处长具体落实，自身又有相对独立性，处长这一关节不畅通，公务系统就很难高效运转。
　　
　　去年11月，206名县委书记进京轮训，习近平总书记“像一位老县委书记传帮带”他们，同时国家将在5年内轮训超2800县委书记，就是要加强前线政府部门的具体做事、与群众直接打交道能力。同理，鉴于中国“处长治国”的具体国情，为防止“处长误国”，处长问题要拎出来单独应对。
　　
　　首先是处长上面的领导要提升抓具体抓事务能力。不能抓具体就什么都抓不住。要形成上面领导定期与处级单位共同研究具体事务的机制，不能只抓宏观政策，而不亲自问具体问落实。其次，除了直接分管领导，处长所在单位的上级业务部门不能只流于指导工作，还要有具体业务上的监督权力，毕竟内行管内行更容易管到点子上。还有，要落实加强处长的“一岗双责”，处长既有领导管理责任，又要有廉政责任，所在部门单位出了问题，处长有连带责任而不能独善其身。为了防止处级单位闭合系统形成的“独立王国”，纪检部门可适当参与具体事务便于过程监督。
　　
　　老板再大，一个处长都能把你搞死。处长为什么要把来办事者特别是民营企业家“搞死”？看来公务员还得有从“管理者”到“服务者”意识和角色的转变。权力清单透明，监督加强，处长权力就不能任性。笔者一直有个观点，应该多从有不同工作经历的人中选拔公务员，如果当公务员之前干过企业能从企业角度换位思考，就能多从企业角度思考问题提升服务成效。如果一有事就找关系的社会氛围能改变，处长作为普通公民办其他事时没有特殊通道，就能换位思考在分管领域为其他领域的公民提供服务便利。
　　
　　“处长治国”别成“处长误国”。中央要轮训县长，同理，为了让政策事务不卡在处长手里，除了要轮训处长，系统性的处长提效工作还真不少。
　　
　　文/程振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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