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贵(重庆师范大学)
当四只无名小妖扛着自制的“金箍棒”踏上取经路时,银幕内外的人们突然读懂了导演於水的用心。不给他们起名,恰恰是因为我们每个人都能在这些角色里找到自己的影子。就像列夫・托尔斯泰说的“幸福的家庭都是相同的,不幸的家庭却各有各的不同”,那些困在浪浪山里的烦恼或许千差万别,但对“被看见”的渴望,从来都是同样滚烫。
电影里的小猪妖、蛤蟆精们,多像写字楼里拿着工牌的我们。公鸡画师对着不成形的“唐僧师徒图”唉声叹气时,屏幕前多少人想起了被甲方反复修改的方案?小妖们凑在篝火旁畅想“走出浪浪山”的模样,又何尝不是每个加班夜过后,我们望着写字楼外星空时的憧憬?这些没有名字的角色之所以动人,正因为他们把“无名之辈”的挣扎与向往,演绎成了千万人的共同叙事。
罗翔老师调侃小妖们“冒充唐僧不违法”时,其实点出了更妙的隐喻:世俗定义的“身份标签”从来困不住真正的向往。就像现实里,有人辞掉稳定工作去做非遗传承,被说“不务正业”却捧回了匠心大奖;有人在退休后学跳街舞,顶着“老不正经”的议论登上了社区舞台。这些故事与电影里小妖们的荒诞取经路如出一辙——所谓“束缚”,往往是我们给自己画的浪浪山。
导演表示,浪浪山代表着困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浪浪山”。而电影的温柔之处在于,它没让小妖们困在“无名”的自卑里。小猪妖会对着溪流练习“大师兄”的威风,黄鼠狼精偷偷藏起给家人的野果,这些细碎的闪光时刻告诉我们:被欣赏从来不是发光的前提,承认自己值得被看见,才是走出浪浪山的第一步。就像那些在网络上给小妖起名的网友,与其说是在赋予角色姓名,不如说是在借这种方式,给自己平凡生活里的坚持贴上“值得”的标签。
影片最后,小妖们没能真的取到经,却在一路折腾里找到了自己的节奏。这个结局多像我们大多数人的人生,未必能成为别人眼中的“齐天大圣”,却能在与生活的周旋中,活成自己的“斗战胜佛”。毕竟,名字只是个代号,那些藏在“无名”之下的勇气、善良与执着,才是每个人最该被记住的印记。
当银幕暗下,走出影院的人们或许会突然明白:困住我们的从不是浪浪山,而是“我不行”的自我设限。就像那些等待被命名的小妖,每个平凡生命里都藏着破山而出的力量,只需要一点给自己鼓掌的勇气。毕竟,第一个欣赏你的人,本该是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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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红网
作者:赵贵
编辑:刘经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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