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前互联网逐渐改变人们的生活习惯、挤占人们的生活空间,书店特别是民营书店面临风雨飘摇的时候,京城崛起了这么一个读书之地,这实在是一桩值得大书特书的好事。三联韬奋书店此次成为新闻热点,正应了古人那句话:“回头蓦见,其人正在灯火阑珊处”。
笔者上世纪90年代曾经写过一篇文章《神州谁是读书人》。现摘录其中几句:“神州谁是读书人?在星辰降下夜之时,茫茫九州,万家灯火之中,有几人在黄卷青灯之下埋首?每一家电视不厌其烦地喊着要大家锁定自己的频道;夜总会的老板站在玫瑰花篮堆积的门口,要迎宾小姐笑得好些好些更好些;烟雾腾腾、吆五喝六的方城之战,让胜利者与失败者的脸成了特写镜头,有几人还在买陶渊明、梭罗、陆象山、胡塞尔这些死魂灵的户口?”神州谁是读书人,笔者当年痛切的呼喊,从近二十年的时间的那头,如同飞驰的鸣镝,遥遥传了过来,迎候它的,是三联韬奋书店彻夜不息的灯光,是神州大地千千万万的读书种子,在生根开花结果,这使笔者感到十分欣慰和喜悦。
正如江河航运有码头、森林伐木有集散地一样,读书人的码头和集散地是书店和图书馆。虽然现在网购和电子书十分火爆,但书店和图书馆仍然有它们的不可摇撼的生命力。撇开图书馆不说,单说书店,它的优势十分明显。当然在这里也不用数落甲乙丙丁,我只从映衬千年历史这个角度,谈谈现代人的幸福感。
在中国古代,直至辛亥革命前,书店在中国是非常少的。有一组数字不应该遗忘。1912年之前的大约一万二千部中医古籍里,绝大部分居然是手抄本。17世纪活跃于苏州的18个剧作家的80个剧本,手抄本也是绝大部分。这使人们会质疑一个这样的问题,中国的雕版印刷术之后,为什么手抄本大行其道,手抄本者是麻烦制造者吗?非也。恰恰是手抄本成本低廉,而印刷物成本昂贵。史载,北宋当时的四大文豪苏轼、欧阳修、王安石和曾巩,没有一个人的著作,可以在书坊即书店可以找到。笔者也回忆起了中学时学过的课文《送东阳马生序》,作者是明朝宋濂。文章的开头是这样写的:“余幼时即嗜学,家贫,无从致书以观,每假借于藏书之家,手自笔录,计日以还”。可见,当时要找到一个印刷品,也是十分艰难的。
当今的中国,印刷品可谓洋洋大观,再也不是无书可读的时代了,可以极大地满足人们的读书嗜好。并且,你走进书店,一本本书籍挂着灿烂微笑,列队欢迎你。但是,好多人像海子的诗中所说的那样,“愿意做物质的短暂情人”,却对书缺乏兴趣。正如当年宋濂所说的,“凡所宜有之书,皆集于此,不必若余之手录,假诸人而后见也。”在这样幸运的时代,我们的书店一度门庭冷落,问津者少,这是十分不正常的。
终于,这个明媚的春天,读书成了一个灼热的词语。时代呼唤读书,书店应该成为应者云集的精神地标。对于书店的经营来说,确实需要吸引读者来云集。那么如何吸引读者?如何找到能够下蛋的鸡?找到有造血功能的产品?还有一个如何做好服务,这都值得书店经营者好好琢磨,也希望全社会极力推动之。正如蒋建国同志所倡导:“书店24小时不打烊还只是延长了服务时间,重要的是必须心甘情愿地当好“跑堂”的、“打杂”的“店小二”,让来这里的人们享受到温暖、感受到尊严。”道理是不言自明的,书店人多了,我们的读书氛围就营造好了;书店成为了应者云集的精神地标,我们的文化强国就不是一句空口号,而是有了实实在在的风景线。我们的中国梦,就如同当年刘邓大军挺进大别山,有了威武雄壮的精气神。
文/龚鹏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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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龚鹏飞
编辑:易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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